泛亚电竞舒富民：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上午好！欢迎大家参加分论坛。我们今天教育分论坛的主题是教育的真谛与症结。大家都知道，世界各个国家都非常重视教育，在论坛开始之前有几位贵宾专门跟我交流，说希望和各位贵宾探寻一下教育的真谛。因为现在世界各个国家，尤其是近20年来我们对教育的投入都非常大，据不完全统计，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教育的平均投入占GDP的比率达到5%左右。今年“两会”上，中国的教育投入首次达到GDP的4%。尽管这样，教育还面临着很多问题，我们还在探寻教育的真谛，还在解决教育中存在的一些问题。所以今天非常高兴请到五位嘉宾跟我们一起共同研究和探讨教育的真谛与症结，现在让我与大家介绍到会的五位嘉宾：中国国际教育交流协会会长、教育部原部长章新胜先生；加拿大圣玛丽大学校长Colin Dodds 美中合作发展委员会执行主席李建生；悉尼大学校长Michael Spence；澳大利亚精英教育学院院长祝敏申先生；对他们到来我们表示欢迎。

　　舒富民：教育到达要达到什么目的？根据专家和教育学家的理解，教育要起到三个目的：一是要进行信仰、道德和人格的教育。二是要进行专业技能的教育。三是要对我们的人进行生活品质提升的教育。就是如何更好的生活，这应该是一个共识。但是在实践当中，我们经常面临着教育可能会偏离航向。比如说现在社会很关注，尤其在中国，现在可能存在着大量的应试教育泛亚电竞，为了考试而教育。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一切都为了考试。因为考试好就有好学校，有了好学校就有好工作，可能很多教育宗旨就很难坚持。我们在实际当中出现这样的问题，我们怎么解决这个问题？首先第一个问题我就想问章会长，因为章会长自己的经历很丰富，他在美国留学，当过企业老总，当过两任苏州市市长，又在世界教科文组织当过领导，后来又主管我国的教育，这个问题请章先生谈一谈。我想问一下章部长，现在我们的教育宗旨主要是为了教书育人，但是在实际当中，有很多是采取应试的方式冲击的我们的宗旨，很多人为了考试忘记了教育的宗旨，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章新胜：谢谢主持人，也感谢今天参会的各位。今天的会议我还是以一个教育工作者，特别是现在在教育协会，以民间教育的身份谈问题，而不是代表教育部，因为我已经退了，代表还不合适，但这样有可能谈得更放松一些。这是问题是一个老话题，也是一个热门话题，更是焦点话题。不仅中国在讨论，我们东亚地区在讨论，包括韩国、日本、台湾、香港。这个问题也涉及到美国、俄罗斯和欧洲，所以我们看这个问题，因为教育的问题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育人的规律本来就是一个长线的，所以很难以一个特别简单的结论来看这个问题。因此要在时代大背景下，中国的大变化成为世界瞩目的焦点，中国成为第二大经济体，全球遇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深刻变革。我们这次博鳌亚洲论坛的主题也是谈论变革。各国也在反思，因为教育是一个基础性工作，教育又是一个综合工作，教育也是先导工作。可以说从某一个侧面来讲，一个国家、一个城市、一个个人、一个学校，最后开花结出来的果实都是他种下的，播下什么种，用什么办法辛勤浇灌它？

　　章新胜：我讲这个问题并不是想回避问题的难点，今天有不少媒体的朋友们来，这也是刚刚结束的“两会”关注的重点，常常有家长来问我这个问题泛亚电竞。教和育本身，我们中文讲得非常清楚。应试教育的问题确实存在，但这个问题怎么看？我们论坛的主题是“教育的真谛和症结”，概括起来讲考试还是需要的，也许我这句话讲得不受欢迎。我们中国有3.6亿名学生，0-6岁是1亿名，其他加起来是2.6亿人，美国人口是1.4亿人，俄罗斯是1亿人，所以我们的学生总数比人口来说。今天还有美国、加拿大等各方面的代表，事实上你看世界现象很有趣，它是在两个极端向一个汇聚点。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美国的教育，现在美国的考试太少，特别是麻州不能只强调“快乐学习”。俄罗斯反复来中国调研，最后决定表示全国统一考试，一个联邦国家，不光是英国，依旧有考试。各种各样不同的形式，法国也有大学校、工程师培养比大学的含金量更高，需要一个月的考试，反复的淘汰，比我们的考试辛苦得多。但他们有良策，有学院兜底。就是教育的公平利用面还在走另一条路，所以这个问题如何有一个全面的看法，我觉得很重要，所以第一个观点，我觉得考试不能丢掉。

　　章新胜：第二个要害问题，关键是怎么考？考试是一个公平还是衡量的尺度？特别是中国现在人口特别多，每年有6000万的考生，有600万左右的大学毕业生。怎么考这个问题，用什么评价体系来评价？这个问题恰恰是要害，也是教育发展中长期纲要2020，中国要成为教育大国、教育强国，这是改革的重点。这就是一个全面的衡量，就像主持人所说的，教育的真谛首先是培养一个有社会责任感、有爱心、有理想、有志向，愿意回报他的农村、父母、老师、学校，我觉得这一定是比较突出的问题。

　　章新胜：整个世界也存在问题，为什么华尔街的金融风暴刮到全国？美国有一个老校长就跟我讲，2006年清华大学授予他荣誉教授学位，他就呼吁说教育的很大缺失是伦理和道德。首先是美国，不幸是被他言中，2008年以后金融风暴，其实2003年就有安然事件，2008年雷曼兄弟垮台。其实教育不光是中国的私塾和书院非常强调道德和伦理，传统的玻利维亚大学，一直到12世纪法国的巴黎大学，到美国哈佛大学，到澳大利亚、加拿大，过去伦理课程很重要。后来都是读商科，赚快钱，这是非常大的缺失。所以要考核人，人的道理、伦理，对社会的关怀、对人文的关怀，培养有理想、有道德。我们光看亚当斯密看不见的手，忽视了亚当斯密不是经济学教授，而是道德伦理教授。他讲看不见的手首先存在两个条件，一个是这个国家和社会制度的完善，第二是道德完善的社会，看不见的手才能发挥作用。在座无论年轻人、新闻记者还是教育工作者都有体会，关键是改革高考制度要加快步伐。

　　舒富民：我们知道刚才章会长提到在美国也有考试，据我了解美国SAT的考试内容和中国有两大不同，一是SAT可选择的课程有20多门，根据学生的需要选择五门，可以让学生很多长处可以得到发挥。第二，在录取的时候美国的大学SAT的成绩仅仅是一个参考，还要考虑平时的成绩和学校的表现。所以美国教育方面依然存在着不足，我们有请美中合作发展委员会执行主席李建生探讨这个问题，美国的考试和教育宗旨是怎么处理的？

　　李建生：章部长讲得非常好，现在主持人把话题给我。我是来自张部长刚才所说的美国麻塞诸塞州。教育多年来与中国的合作中，六大州都很紧，现在更紧了，因为每年来自中国的学生太多了。招生办的主任跟我说，过去巴不得中国学生来，但现在在看试题这一块，来自中国的考生太多，能不能增加人？我们自己的工作人员没有增加，但考生每年成倍、成倍的往上走。

　　李建生：回到这个话题，主持人讲得非常好，我毕竟在那里生活，又多次担任教育顾问，我有些稍微更正一下。首先第一，SAT考试，SAT1没有选择；SAT2供选非常少；第三，在应试考试之下还有AP考试，这是大家都靠跑不掉的。应试考试就像章部长说，美国应试考试越来越重。刚才主持人说SAT做参考，我更正一下，不是参考，而是决定性的。每年招生如果大家看到全球新闻已经报了，今年美国招生最后的结果大部分名校都出来了，哈佛又创新低，招5.9%，耶鲁是第二，哥伦比亚今年创新低是第三。这些高校每年录取中工作非常辛苦。首先你怎么能够平衡一位学生？怎么把几头都做好？首先应试不能丢，而且美国加重，越来越重。第二，麻塞诸塞州对小学到高中的快乐教育是多年以前的，现在考试也很重了；第三，这存在一个很重要的，如何操作，如何选拔人才？比如说我们注重德育，注重技能。在德育和技能之间怎么平衡？我们培养一个接班人是为今后培养的，你怎么发现他，他今后能够发挥作用。比如说美国很多高校是私立大学，私立大学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校友的捐款。我们现在招的学生就涉及到他今后有没有能力为学校捐款。所以他的发展能力对母校是非常重要的一环。高校领导常常说，能不能看见他20年以后去找他，我们20年以后看看这些人成长怎么样，如果他们成为各条战线的领导，未来他有一张支票往上面放，你这一届的招生就成功了。这是每年高校招生中，为什么招生办的权利那么大？经常和校长为招什么学生发生整顿。招生办主任说，我不管你怎么说，我为学校的未来负责，这是一个定量。

　　李建生：还有学生能不能为本校创造未来？两条抓得很紧。一是考试本身；二是领导力。所以美国有一系列平衡学生的领导力。我的小孩明年也要参加美国的高考，学生非常、非常重，但领导力方面也非常、非常重，每年花2个小时组织州里面和国家的青少年。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现在的SAT几乎是满分，但这是一个部分，没有领导力他进不了理想的学校，谢谢大家。

　　舒富民：谢谢李主席，李主席纠正了我的两个观点，我的这两个观点我跟他在理解上有所分歧，但不是内容上的。SAT1没有选择，SAT2也要考3门，但据我所知有十几门，因为我女儿在美国斯坦福大学，我亲身经历了为她选择的过程。李主席讲了，哪怕SAT考满分也不一定会被录取，领导力的因素，中国都是分数高1分就强，中国很多满分没有被录取，其中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分数以外的原因，这个我和李主席达成了一致的共识。另外说大学企业比较势力也好，有很多超级录取是放在面上的，比如说著名运动员，著名的官宦子弟，有些领导人的子女成绩不怎么样，也可以被录取，这个情况我们是知道的，当然有一定的成绩基础，也不会很差，但同等条件下就会被录取。考虑学校未来的支票，考虑未来的教育方针我们就不展开了，接下来有一个问题，教育除了教书育人还有社会使命感，刚才章会长提到了。我们的教育到底要教出什么样的人才？教育承担什么样的社会历史使命？在这个方面也是教育应该考虑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们今天请加拿大圣玛丽大学校长Colin Dodds介绍一下。

　　Colin Dodds：在这里我们讲到国际化，显然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确实教育是我们的基础，我也同意李先生，是我的好朋友，我同意他的观点，就是要保持平衡。我觉得教育也要看结果，在我的大学会有什么结果。我们大学已经有250年的历史，我们学生的使命要成为一个世界公民。当然，世界公民有很多方面，涉及到很多的义务，我们看一下录取的要求，我们要从全面的角度看学生的情况。也就是说他是否有沟通的能力？领导力，交际能力。不仅仅是看某个学科的成绩，还要看跨学科的成绩。还有考试结构，现在考试结构越来越国际化，有些学生考IB，就是国际的学科和专业，这方面采取国际标准。认证结构也注重平衡，也就是说学生不光是具体几个学科的成绩，同时也要他们选修专业之外的课程。比如说在商学院等认证机构，他们要求50%另外的课程在科学或专业之外的课程。也就是说我们要更多的鼓励学生采取双学位的做法，或者是外语，也是未来非常重要的要求。我今天上午刚刚参加了一个会议，其中一个演讲人讲到了未来普通话的重要性。我们学校非常重视，因为我们学校有孔子学院，最终还是要平衡。我们有来自100多个国家的教师，所以谈到文化的理解，大文化背景下文化的多样性。如果你看到网站，看到价值观、多样性、可持续发展，还有道德方面的要求，我们非常重视培养公民，鼓励他们到国外学习、打义工，鼓励我们的学生。

　　Colin Dodds：也就是说通过义工学到一些知识，不一定是通过打义工挣学分，而是得到实际的知识。女士们、先生们，我觉得我们的讨论非常丰富，讲到了保持平衡的需要，我在英国长大的，加拿大稍微放松一点，但我觉得有些还是非常专业的，选择地很多，标准化的也比较多。我觉得最终还是要培养批判性思维的人才。有时候标准化的考试会约束他们创新性思维的发展，这是挑战。所以我们通过论坛进行沟通，互相了解、理解，对教育一些基本要求达成共识。我觉得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一个统一标准。

　　舒富民：谢谢，Colin Dodds先生说教育往世界公民方面有很多标准和要求，期望培养他们的品格，培养合格的人才来引领社会。谈到这一点泛亚电竞，澳大利亚精英高等教育学院，这个学校的名称就叫做精英教育学院，祝敏申博士的学校培养人才如何体现出社会责任？

　　祝敏申：刚才几位嘉宾都讲得非常好，我首先感到学校对学生、社会的责任，这恐怕不单单是学校的问题。刚才章会长讲了非常好的话，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学校不可能管学生100年，所以这个人最终对社会尽什么责任，成为什么样的人才，学校应该给他最基本的素质教育。昨天副总理讲了“提高劳动者素质”这句话，我想“提高素质”就是我们学校对社会所尽的根本责任。素质力体现什么？西方大学是从培养宗教神职人员开始的，然后才有学科教育。中国讲究德智体美全部发展，我很荣幸在复旦大得过三好学生。所以学校要为提供素质教育，包括社会责任感，包括将来他对社会做出的贡献，这个贡献就是学科知识。我们的学校的校训是三句话，这三句话是否能够比较概括我想说的，我们学校对学生、对社会将来起的责任。但我觉得更大的一个方面还要继续展开讨论，实际上不仅是学校，整个社会对学校成为什么样的人都非常重要。我刚才举例子，李会长也说了，因为美国学校要把学生将来的捐款能力作为一个衡量标准。如果我们跑到中国很多大学看看某某堂、某某楼，这都是捐款人。我们给学生什么教育呢？你将来有本事赚钱就是社会需要的人，这不是我们学校能够左右的，是整个社会环境给他的引导。你将来要做这样的人，做到这样的人能够得到社会的尊重，也可以回到母校，得到母校的尊重，这不是我们学校可以控制的方面，这是我对刚才观点的一点补充，谢谢。

　　舒富民：刚才大家都听到了，包括李主席也介绍了，美国录取的时候非常注重未来给学校提供支票的能力。也有很多大学坚持了大学的学术精神，要培养出一个合格的人才，培养出有道德、有信仰的人才，大学里面的学术精神对学生影响非常大。对于学术精神往往面临着政治、利益的诱惑，在政治、利益诱惑面前，我们大学如何坚持真正的学术精神？这个问题想问一下悉尼大学校长Michael Spence，请您谈一谈作为一个大学如何坚持学术精神？

　　Michael Spence：非常高兴，我特别高兴看到博鳌亚洲论坛包括了教育，因为教育对各方面的发展，对各方面的人文关系都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在包括澳大利亚的西太平洋地区，这是一个重要的方面，我在中国花了很多时间，我们大学科技方面的合作世界排名第五，经常有一个错误的误解和错误。大家总是把西方作为一个整体，好像所有西方都是一样的，铁板一块，这是一个错误和误解。今天早上也有一个情况，好像有一帮非常富人的美国机构，他们在入学方面有一个统一的做法，少数非常富裕的机构。他们和悉尼大学不太一样，悉尼大学在不同的学科当中有5万多名学生，5万多名学生包括有4万名是来自澳大利亚本国，还有1万的学生来自149个不同的国家。因为我们承担起社会责任，我们要为澳大利亚培训合格的公民，同时我们也要帮助世界各国的留学生培养世界公民。所以我们有我们的使命，高考系统有它好的东西，也有他负面的的地方，我们要客观评论高考制度。无论你的父母是谁，是贫困的农民还是高官的子弟、普通老百姓的子弟，通过高考你可以非常公平的获得大学就读的机会，这是公平的。同样悉尼大学觉得这是很公平的一个制度。

　　Michael Spence：当然，从教育目标的角度来讲，是不是设计得非常合理？我们也可以进行讨论。这相对来说和学生背景也有关系，有的学生家里面比较穷，怎么让这些家里比较穷的学生也能够上悉尼大学？悉尼大学也有各种各样的制度。我们跟高考制度也有一套非常相似的制度，尽可能为所有申请悉尼大学的学生提供公平考试的环境，基本上处于社会边缘的，或者有很多不利条件的学生，只要学术上能够达到一定的标准，我们就可以把他接收进来。去年我们也获得很多捐赠，但捐赠和我们的招生完全分开，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不会拿未来得到什么样的捐赠考虑招什么学生。我们要考虑两个问题：一是确保学生获得一流的标准，对他们的思维能力、技能进行培训。对于本科生来说，在本科的水平，我们在英国就有很多、很多的学科要学。在美国与英国相比，学生没有那么多。在澳大利亚，我们让学生本科阶段自己选课，这样有一个比较宽的通才教育，同时也让他在某一个特定领域有比较深入的学生。

　　Michael Spence：但事实上怎么学是很关键的，我们是未来城市的市民，或者是国家的公民，我们要让这些学生能够有这样一种思维的能力，比方说批判性思维的能力，或者有相应的技能来回答和找到我们面临很多问题的答案。比如说环境问题，我们要让学生们了解这个社会所需要他们达到的道德标准和伦理标准，让学生能够意识到这些问题对他们一生来说非常重要，这是我们学校需要扩充的第二大战略使命或任务。我们要开始培训公民，让他们在学术、智力有相应的能力；第二，从道德方面有很高的标准，这是我们一个基本大学在教育方面应该实现的目标。

　　Michael Spence：在学术研究方面，首先要保证大学研究的独立性。这种独立性也和责任密不可分，我们不能让他们不承担任何责任的强调独立性。一个大学怎么样让他们不仅仅是定义非常狭窄的学术问题或技术问题，而怎么样让大学的研究人员回答整个社会所提出的一些非常宽泛的大问题、大挑战，这是需要引导我们的研究人员研究的。所以，我们一些传统的领域研究非常重要。我们有三个研究领域：一是肥胖；澳大利亚的肥胖症非常普及，怎么通过我们进行人的生活方式方面的研究解决澳大利亚的肥胖问题，这是我们的一个研究方向，我们怎么更好的研究现在的中国？这是很多澳大利亚悉尼大学的学者研究的。我们会有很多的课题组，比如说专门有课题组研究中国的农村问题，研究中国的健康和医疗体制改革，在未来我们怎么跟中国打交道。

　　Michael Spence：第三个问题是我们严重得很多的食品安全的问题，可持续农业的问题，还有气候变化的问题。因为澳大利亚是有着农村传统的国家，和中国一样。我们有粮食安全的问题，粮食安全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还有能源安全、气候变化的影响等等。这都是有学者投入大量精力研究的，澳大利亚悉尼大学也非常支持他们做这方面的研究。我们强调学术的独立性，我们也强调在独立的同时承担他们相应的责任，所谓的责任不仅仅是回答学术性的问题，而是回答社会普遍关心的大问题，为社会做出贡献。这是研究人员保持独立性的同时为社会承担的责任，他们不仅是独立的研究人员，有独立精神的人员，这是非常重要的。我们也要引导研究人员承担更大的社会责任，这是我们需要平衡的两方面。

　　舒富民：从三个保持学术精神，从入学开始不分贫富，金钱诱惑。在美国各大学，在美国有这样的情况，但不是普遍的大学，美国很多大学为了录取优秀学生提供奖学金，非常注重学生的才能。他方面仅仅是一个方面，不能说美国的教育就注重于未来的支票，但支票可能是因素之一，我觉得支票跟教育的理念还是能够得到很好的平衡的。第二，刚才Michael也说了，他们坚持大学的学术精神，在教育过程中有严格的标准、严格的要求，对学生进行各方面的教育。三是坚持学术的独立性，这三个方面都是为了让大学有一个学术精神得到贯彻，得政治的诱惑非常有帮助。我想问一下Colin Dodds，作为加拿大的著名大学又是怎么支持他的学术精神呢？

　　Colin Dodds：Michael已经非常好的解释了这个问题，我们前面讲了，我们学生要有一个好的道德标准，学术机构也要有道德标准，这同样适用于我们的研究人员，也同样适用于很多其他领域。我们不能只是开一个道德课解决这个问题，因为有些东西是通过上课传授不了的。我们需要把一种高的道德标准文化融入到学校生活的每一个方面。比方说志愿者项目等等。我不想再回去讨论大学的使命，或者大学应该是什么样的，我们希望看到这个社会对我们的大学有什么期望。在加拿大、澳大利亚我相信也是一样，我们有很多原住民，在澳大利亚、加拿大都是如此。在加拿大还有很多残疾学生，有生理障碍的学生。有各种各样问题的学生，如何给他们提供公平的教育机会？所有要回答的问题，其实都是围绕教育这个本质。教育我们说是一个国际的货币，是一个国际性的，大家都关注的问题，是一个普遍的问题。刚才Michael讲，149个国家的留学生都在悉尼大学上学，同样24%的圣玛丽大学的学生也是一样的。希望大家共同讨论问题，提供公平的平台供他们在上面辩论。任何道德的标准不能通过一个课程实现，我们要把这样的文化融入生活的方方面面，嵌入到日常行为方式当中。包括我们的研究，在学生和教授方面，都应该把标准融入到他们的学习和工作当中去。

　　舒富民：培养学生除了道德以外还有能力培养，中国近几十年以来教育碰到的问题比较多，中国有三问，为什么自清朝以来没有产生好的成果？钱学森之问，为什么中国教育培养不出拔尖的人才；乔布斯之问，为什么中国出不了乔布斯这样具有伟大创造力的企业家？现在世界都在关注中国，说中国是一个制造业国家，我们还不是创造大国，面对这三个疑问，我们还是请悉尼大学的Michael Spence解答。从您的角度来看，中国如何培养创新性人才？有没有好的建议？您的想法是怎么样的？

　　Michael Spence：我觉得中国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国家。中国人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有自我批评的精神，中国是很善于自我批评的。但是中国这种自我批评的能力往往有时候是中国不能够非常正确的看待自己，其实中国对自己要求过于严格了，其实中国自清朝以来有很多的科技成果，中国经济增长也取得了非常巨大的成就。中国经济增长的速度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取得非常大的进展。我们看到中国经常批评自己，其实我认为中国大学的教学质量是不亚于世界上任何其他大学的。而且中国长期以来在科研和技术拓展方面也做了非常多的投资，所以我相信中国的创新能力其实是很强的，而且未来中国的自主创新能力会更强。大家经常会问这样的问题，中国的教育系统是不是出了问题？所以中国的创新能力不强？其实这个问题就是中国教育系统是否足以鼓励学生有批判性思维的能力？批判性思维的能力对于创新非常重要，我觉得这个问题中国的大学都非常重视，我个人认识中国大学很多的教授，我也认识很多中国大学的校长，我跟他们交流的时候，他们始终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或者在问这个问题。包括我和他们一起讨论高考制度的问题，他们也在讨论高考体制是否关注了评估学生批判性思维的能力，是否有什么方法改革高考能力，让学生有批判性思维的能力。其实这个问题在中国思考得很多，问得很多，所以我们认为中国的发展方向是非常对的。我不会打自己的嘴巴，我认为这方面我不担心中国的教育制度，在培养创新型人才方面有什么大的问题。

　　Michael Spence：我们在中国看到很多创业者，很多企业家，他所做的事情也不亚于史蒂夫·乔布斯，所以你们不需要过于自责。

　　祝敏申：我觉得三个疑问当中，培养乔布斯的问题已经有人解决了，说宁波市准备用4000万人民币打造100个乔布斯。我认为这是可能的，为什么？一个乔布斯就是一个工作岗位，他拿出5000万来创造100个工作岗位，这当然没有问题。这是笑话了。我本人在复旦大学读本科，到澳大利亚读硕士和博士。我始终认为中国的本科教育非常优秀，在很多在英美其他的国家所创造了很高成就的人，有些华人的本科教育是在中国接受的。我认为中国应该拉开距离的是研究生教育上，怎么样进一步发挥学生的创造力，发挥他更大的能力？创造更大的成果？更应该抓研究生教育，在本科教育方面我认为中国非常扎实，谢谢。

　　Michael Spence：从这个问题来讲，没有本科教育是非常完美的，我们关键的问题就是刚才章部长在一开始问的，我们怎么样让他们不只是找工作，而怎么让他们在世界环境不断变化的时候，用他们的能力最后能够创造出工作来，或者能够胜任一个现在还不出现，但未来会出现的工作，这是非常重要的问题。

　　舒富民：接下来两个问题一道问章部长。教育的问题除了学术精神之外，在中国教育公平的问题也值得大家关注。《小康》发布了中国小康教育指数，有8成的受访者对我们的教育公平表示不满，主要表现在几个方面：一是在教育资源不太均衡，地区之间，比如说东部和西部有很大的差距。城市之间好学校和差学校有很大的差距。章部长当过教育主管部门的领导，他今天以学者身份参加研讨，但他比较有权威。包括大家关注的城市里面选择学校，有些精英教育和普通教育之间的不平衡都很关注，我想请章会长回答，怎么看待这个问题？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章新胜：谢谢。在回答这个问题，前面的创新能力我补充个人的看法。这个问题是热点问题，是带有前瞻性的，战略性的问题，感谢Michael Spence校长对中国的鼓励，中国的科研、中国制造业成为世界大国等等，谢谢。祝院长讲了本科教育和研究生教育，它有一定的道理，到了研究生阶段，特别是硕士阶段中国改革得比较快一些，我们以论文硕士为主，少量开放了学术硕士。在博士阶段来说，还有进一步需要改革研究生培养制度。但教育是一个完整的体系，要说培养创新人才，刚才舒富民社长讲的创业性人才，第一个问题，自清以来为什么中国没有创新？我想他指的是原创。钱学森和季羡林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还有乔布斯、比尔·盖茨读了名校，一两年可以辍学，中国有没有大环境？辍学了可以成长。有州情的不同、国情的不同，还有社会对习惯思维的问题，孔子强调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中国千百年来重学轻术，动手能力差。我们说要注重爱因斯坦的科学发展，我们也要注重爱迪生。当然古代有鲁班，动手能力很强，也有很大的科学发现、科学家。后来为什么没有？这三个自问我们需要实事求是的认真对待。即便现在中国是制造业大国，但我们的研发、品牌有多少？我们身上穿的衣服，大多数从头到脚是贴牌生产，还是人家的品牌，但日本制造、韩国制造呢？当然我们也有很多有品牌的产品，大家也关注国有企业创造了多少品牌？这些都说明了我们还是生产大国，完全制造还有距离。

　　章新胜：全球的融资渠道、分销渠道、品牌、设计，以及研发，特别是中游、上游的研发，我请大家注意，跨国公司来中国建立的研发公司，我过去工作在地方，引进了第一个研发，后来发现都是下游的研发。这个问题不得不从教育制度的根本中思考这个问题，我耽误大家时间说几句话。首先中国古代并不是没有自己的很好的创新思路，包括朱熹说的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最后你能够有坚信自己的信念发明、创造、就业。最可怕的是对问不出问题，这方面我们的教育，小学生把手背在后面上课，所有这些问题都要认真的回顾和检讨。发达国家很重要三个心培养，爱心、自信心，培养学生爱学习，有充分的自信，还有好奇心。

　　章新胜：现在确实应试考试的弊端，差一分就不了复旦大学，但现在开始做大学自主招考。现在培养人才有两个制度非常重要，一是高校的学分制。现在的高校，即便最有名的高校选修课的比重只有40%，一流高校无论是悉尼大学、加拿大，以及美国哈佛、耶鲁等比较熟悉的学校都在70%以上。学分制配合着选修制，选修制就是因材施教，因为每个人的遗传、基因和社会环境不同，这一点比较难改。中国据我了解，完全学分制就有暨南大学，100年前开始办了，招收华侨学生。二是考试制度，如果考试制度不进行改革，创新人才的培养会受到阻隔。所以我们培养创新和创业人才归纳成6个C，一是培养有爱心、自信心；二是有独立思考能力，会问问题，凡事不是思考什么，而是怎么思考；三是学会合作共事和沟通的能力，特别在全球化背景之下；四是终身学习能力，大学四年学再多的知识都有限。五是学会学习的能力，而且知识会被更新，关键是学会学习的能力；六是学会探索。这一点不怕艰难、困苦，能够坚守是非常重要的。我讲了我们有自己的长处，但不要泼水的时候把自己的孩子也泼掉。我们的创新能力方面还有距离。

　　章新胜：问我公平的问题，因为时间关系我只想说一句话，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国家，我们要坚持教育公平是什么公平？首先九年义务制教育阶段应该人人平等，同在蓝天、阳光下，无论在北京、博鳌、、新疆乌鲁木齐应该一个样，国家已经做了很多努力，这应该有目共睹，所有的学费、学杂费都取消，所有的农村、海岛、山区、草原最好的建筑就是学校。九年义务教育之后就是教育机会的公平，这不能完全实现，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实现绝对平均的分配。这方面的问题还不少，我觉得从指导方针和原则上说清楚，所以要坚持考试，坚持统一的录用标准，但这仅仅是教育的公平，谢谢。

　　Michael Spence：我也想问章部长一个问题，当学生来找我说，我对我的成绩不满意，我作为老师说你上学期得了多少分？下一个学期你希望得多少分？所以我会看看他是否跟自己比较有了一些进步，或者停滞不前？自己做一个比较。我想问一下，考虑到您刚才说的那些C，我想知道中国教育制度是否在前进，而且这个速度足够快吗？

　　章新胜：教育制度的改革还是百年树人，你们知道日本在检讨20年前借鉴美国的教育，还有经合组织有一个考试，一考试整个西方国家震动了，第一名是芬兰和韩国，中国上海参加了考试，一下子越过了芬兰和韩国。台湾也在学习美国的快乐教育，现在台湾上上下下议论纷纷在反思。所以我觉得，教育离不开一个国家的水和土，离不开发展阶段，离不开几千前文化的根。在这里有父母、母亲我劝一下，学生不要太早出国读书，把根扎在中国。一国的教育体系、扎得深了，他们才有学习和借鉴的对象，否则他们40岁很痛苦，也许莎士比亚欣赏不好，红楼梦也欣赏不了。有时候一个人没有根好比一棵树，最重要的是先往下走，而不是先往上走，像盖高楼一样的。年轻人认为台上的人经历丰富，其实我们的经历是往下走的，这样我才能在60岁还觉得自己有做不完的事。我觉得这件事情要坚定改革；第二，速度是不够快，但是有时候要有佛教的戒定慧，要定得住，中国作为世界上第二大经济体到底怎么走？要充分借鉴其他国家的经验。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但也要走自己的路。

　　李建生：我刚才讲第一个问题的时候，谈到了美国高校在录取学生的时候非常重视贡献，尤其是20年以后能不能成才，这是应试问题，同时在录取的时候也要考虑考试，另外还有领导力，领导力是综合的，包括社会贡献、服务心，他把这个量化了。怎么是量化？你对社区服务多少小时是需要计算的，我的小孩到养老院和各种服务机构工作，单子上会填。章部长说的六个C非常重要，没有贡献、报答、回报不可能走向第二、第三、第四，美国教育中对德育教育抓得很严，这在高中中抓得很紧，在高校录取中把这个量化了。我们自己的教育改革中有哪些需要改进？我一直说两边在互学，是不是中国本科最好？大家都到美国上学，是不是美国最好？我本身是北大毕业的，到美国也在哈佛念，我感觉一是互学，大家取长补短；第二，大家在这里要有历史概念，过去在美国获得诺贝尔奖，其实你翻开历史并不是很长的。前一段都是在欧洲，后来到了美国，为什么？是美国经济高速度的发展。因为他整个创新人才、教育改革、教育更新是一个时代的要求，一个时代赋予教育的使命。现在我们国家的教育和我们国家的经济一样，以追赶速度、超越模式向前发展。所以现在出现的各种问题都是发展中的问题，而且我充满信心，在全球一体化、教育互相学习的基础上，中国会在短期内与世界最优秀的大学一起看齐，而且在创新方面会做出对人类优秀的、最大的贡献。

　　舒富民：我们今天还请到世界大学联盟的主席约翰，他在世界联盟大学做了很多事情，他曾经有一个设想，给加入联盟的各个大学发联盟护照，让大学之间进行交流、互动，今天约翰到了现场，请他说说对大学的学术精神、大学改革和教育问题的独到见解，有请！

　　约翰：谢常感谢，也非常感谢各位嘉宾，刚才非常深入的讨论。我不想对所有刚才讨论的问题进行评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问一个问题，做一点评论。我的问题是整个大学非常复杂的环境当中，在座各位嘉宾从你们的背景角度来看，你认为最重要的行动、最重要的建议是什么？怎么才能让大学更好地实现国际化？另外做两点评论，昨天我们曾经听到要想在全球非常好的话，首先要在本地做得非常好，要有一个优秀的本地化才有优秀的全球化。第二，在国际化的过程当中，在大学国际化的过程当中这一点要有明确的使命，要有一套全球化的课程，要有全球化的视野，在国际文化要有全球化的合作。在座各位嘉宾你们认为在大学全球化过程当中最重要的工作是什么？

　　Colin Dodds：双向的教员、学生的交流非常重要，教职员工不光是教授，还有职工，大学教员和学生的双向交流非常重要。三批人，学生、教授、员工。

　　李建生：现在美国很多名校都开始了想和中国各大学进行各种各样的交流，实际上国际交流性的互动已经开始了。而且就连最著名的大学过去在这方面都有自己的感觉，只不过步子迈得比较慢，实际上这方面讨论得很热烈。我非常有信心，也许明年我们坐在这里，情况又不一样了，我对此充满信心。

　　Michael Spence：我觉得最重要的是真正意义上的联合学术研究非常重要，就是大学和研究机构跨国的进行真正意义上的联合研究、科研是非常重要的，让这些高层次的学术研究人员、教授、科学家，让他们真正在一个项目团队当同研究一些重要的课题，我觉得非常重要。

　　章新胜：这个问题我觉得首先要了解全球和地区面临的四大机遇和挑战：一是全球化；二是知识经济和知识社会；三是全球暖化。地球的承载能力对生态环境和资源，地球已经千疮百孔了，气候变化还是一个放大器，是一切危机放大；四是贫困悬殊不是缩小了，而是还在扩大。具体来回答您的问题，我觉得在全球化的进程中对于大学的国际化问题，因为中国也提教育国际化，首先是区域化经济。我们在博鳌亚洲论坛谈的是亚洲一体化经济，扩大的就是亚洲太平洋地区。21世纪基本上可以看得清是亚太的世纪。所以我认为我们这方面慢于欧洲、北美，甚至慢于南美洲。在座无论是澳大利亚、加拿大，还是巴基斯坦大学，我们要加快一体化。现在过于强调商业贸易的一体化，一体化样要求两条腿走路，一个是人文教育。有三件事情是关键，一是先从交换生开始；如何使交换生可持续发展？要实现认证体系，你的学分和我的学分能够认证，不是只到北大、复旦、交大。比方说我们在西南边境和东盟十国的交流，采取认证系统大家才能走得通，有一个统一的通行证。三是联合科研，只有联合科研、联合实验室，才把双方经济、社会的利益结合起来，这样来起步就会加速人文社科，以及在教育领域里，如果我们有几百万的学生在亚洲区域里流动，几十万的学生在这里流动，联合科研开展起来，我想亚洲一体化的希望就更大了。谢谢。

　　祝敏申：谢谢约翰。我们要建立一个智能化大学，昨天我们讲了，城市要变成智能城市，大学也是智能大学，作为大学要更多利用新的科技平台、数码平台、信息平台，因为这些东西都是跨国界的，把这方面建设好了，对国际建设和交流非常有利。中国传统的大学模式靠多少亩地，一个中学要150亩地，学士300亩地，硕士500亩地，这种模式把教育家都变成发展商。今后我相信除了粗放发展还有细化型的发展，把学校的数码、科技、信息平台提升到一个新的阶段，不仅对发展本校有利，对发展国际化更加有利。

　　舒富民：因为时间关系，本场研讨到此结束。非常感谢五位嘉宾经验和智慧的回答，教育的真谛和症结不是我们今天一个小时之内解可以解决的，我们通过一个小时的交流如何正视现在存在的问题，如何探讨、研究、解决这些问题，今天这样的讨论也切合我们论坛的主题：迈向健康和可持续发展。教育事关一个人、一个家庭和一个国家，我们希望今天的讨论有助于教育的真谛和症结问题，再次谢谢五位嘉宾，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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