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学者的关键词:科泛亚电竞学、人文、李约瑟
发布时间:2023-11-08 21:51:26

  泛亚电竞英国著名科学家李约瑟是中国科学界人人熟知的中国科技史大师。1937年,他受鲁桂珍、王铃等3名中国留学生的影响,迷恋于中国古代文明,转而研究中国古代科学、技术与医学。李约瑟在中国时广泛考察和研究中国历代的文化遗迹与典籍,其巨著《中国科学技术史》至今仍在编写、出版。

  最近出版的《学思历程的回忆:科学、人文、李约瑟》和《李约瑟传》,这两本书的作者都与李约瑟有不解之缘,前者何丙郁与李约瑟合作半世纪之久、担任李约瑟研究所所长12年。而后者王钱国忠则是仅仅因为看了《参考消息》上李约瑟的一篇演讲,深受感动而投身李约瑟和中国科技史研究30余年。在这两本书背后,闪耀着李约瑟伟大精神的光芒,而更为深远的则是中国科学与文化的无穷魅力。

  若以“科学”、“人文”、“李约瑟”这3个主题词来搜索全世界的学者,著名的华裔中国科学史专家何丙郁的名字当是排在最前列的。

  何丙郁从一名自幼接受英文教育的物理学家,变成东西方文化界知名的华裔人文学者。他以独有的眼光、睿智和魄力,穿梭于欧亚澳美四洲作出跨领域、跨文化、跨学术的研究,赢得了国际学术界的一致肯定。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他与李约瑟博士长达半个世纪的合作关系,以及后来接任李约瑟研究所所长长达12年的工作。科学出版社近日出版的《学思历程的回忆科学、人文、李约瑟》,就是何丙郁对自己这一段不平凡经历和体验的一部学术回忆录。

  本书的编辑、科学出版社科普分社社长胡升华说:“何丙郁先生在中国科学史界里非常有名,大家对他很崇敬。作为一位为人厚道、学风朴实、乐于助人的著名学者,他对中国的科学史研究提供了很多帮助,在中国声望很高。此外,他的这种学术经历,从科学史的角度来说也是非常有价值的。”

  何丙郁出生于英属马来亚,从小接受英文教育,大学主攻数学和物理,毕业后在新加坡马来亚大学当物理教师,上世纪60年代成为吉隆坡马来亚大学中文系讲座教授兼系主任;70年代出任澳大利亚格理斐大学当代亚洲研究院首任讲座教授兼院长;80年代就职于香港大学中文系并担任讲座教授;90年代由李约瑟博士钦点担任英国剑桥李约瑟研究所所长。

  “从科学领域到人文领域,何丙郁在这么多国家、这么多研究机构呆过,从他的自传里我们可以了解到像他这样一个学者的世界眼光。”胡升华说,“而这种世界的眼光往往正是我们一些国内的学者所缺乏的。我们可以看他是怎么看待学术、怎么看待文化、怎么看待研究机构以及国际合作项目。”

  通过这本自传,我们了解到,作为李约瑟最早的合作者之一,何丙郁参与了《中国科学技术史》的编写。在书中,何丙郁是按照李约瑟的观点去写的,但是他也有一些与李约瑟不同的想法和观点。在他自己的著作中,他就按照自己的观点来写。胡升华说:“如何在参加国际学术合作时保持自己的学术见解,在国际项目和自己的观点中如何达成一个综合的考虑?这也是我们国内的学者常常觉得很难处理好的一个问题。何丙郁先生的做法对于我们的学者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学思历程的回忆》中题为“剑桥李约瑟研究所”的第七章可能是中国读者最感兴趣的内容,不仅因为书里讲了一些李约瑟的《中国科学技术史》编撰背后的第一手资料,更因为其中描述的许多事件或多或少跟中国大陆的很多学者和机构有关。胡升华说:“了解李约瑟泛亚电竞、了解鲁桂珍,了解这套书的编撰、出版情况的一些内幕,我想科学史界也好,关心中国科学文化发展的人也好,读这部分内容应该是觉得特别有意思,这些问题还是非常有意思的。”

  何丙郁在李约瑟研究所最困难的年头接任所长职务,而且是放弃了澳大利亚讲座教授的高薪,跑去剑桥当义工。作为不领薪水的所长,他还有一种道德上的强势,使他能够保持一种进退自如的超脱姿态。

  李约瑟研究所之所以能在上世纪90 年代摆脱困境、逐步走上稳定发展的道路,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何丙郁的人格魅力和广结善缘的功德。在他的努力下,美国的李氏基金会自1994 年起,每年支持一位中国大陆学者到剑桥李约瑟研究所访问学习,迄今仍在继续。

  北京科技大学科学技术与文明研究中心主任梅建军,就是第一位到李约瑟研究所访问学习的学者,他说:“对我来说,这是我求学生涯的一次重大的转变。没有这一转变。后来的一切都无从说起。每念及此,我都会想起何先生热情鼓励的目光。”

  作为一本学术自传,何丙郁在书中也提到了自己的文化观与历史观。中国科学技术史学会理事长刘钝评价说:“他如何看待历史上的科学以及如何看待中国古代科学,这位睿智前辈的亲思亲历,对于我们今日客观地认识历史、体验和欣赏人类文化以及从事科学史研究都可以提供有益的启发泛亚电竞。”

  李约瑟在《中国科学技术史》的第二册里面,谈到很多古代中国的“伪科学”的问题,何丙郁认为这样是不妥的。他在书中写道:“在传统中国人的心目中,能够解析自然界和应用这些知识以预测大自然变化的学问,都应该算是科学。李约瑟在他的《中国科学与文明》第二册所指传统中国的伪科学是基于他身为一位现代科学家的立场。在传统中国人的心目中,李约瑟所指传统中国的伪科学该是当时的科学。”“这本回忆录的行文风格一如他的行事为人:简练、精辟、谦和而幽默。对一些重要事件的讲述,往往仅寥寥数语、点到即止,绝不拖泥带水。”梅建军说,“书中包含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和珍贵信息,有助于我们了解海外中国科技史研究近50 年来的发展,尤其是有关李约瑟研究所近年来的发展动向及其背景,我们还可以深切地感受到一位海外学人对中国科技史研究长达半个世纪的执著和眷恋之情。”